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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遲,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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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遲,等我回來!

時樂鶯感覺自己又沈入到了一片黑暗中去。

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又將去往何處。

好像這種黑暗的狀態才是他的初始狀態,他總是在黑暗中游梭,只有有任務的時候,才會重見天日。

恍惚他想起來了,他只是一串數據流而已。

所以黑暗才是他的歸宿,偶爾的光明才是恩賜。

時樂鶯總感覺腦子不太好用,但還是忍不住思考,下一次醒來的時候,是不是還在原先的世界。

每一次死都會換一個地方,而且他還不明白原因,當真是讓人痛苦至極。

不知過了多久,時樂鶯好像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聲喊他。

尋著這個聲音,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他醒了!”時樂鶯只聽到周圍有人在驚呼。

目光漸漸聚焦後,時樂鶯才看清楚,原來這裏是醫院。

白茫茫一片,冷冰冰的。

這時醫生走了過來,對著時樂鶯就是一通檢查。

“生命體征穩定,只是依舊貧血,補血的點滴不要停。”片刻後,醫生對著那些護士說道。

時樂鶯有些茫然地看著屋頂,恍恍惚惚聚起神思。

原來他沒有死,還活在這個世界裏。

他眼珠轉向醫生護士,幹啞的嗓音問道:“我昏睡多久了?”

聽到他的聲音,醫生趕緊湊了過來,“三天了,不過倒是沒檢查出什麽大毛病。”說到這裏醫生也是疑惑。

時樂鶯不由微微蹙眉。

現在他這種情況又是怎麽回事?

時樂鶯醒來的消息時英那邊很快就知道了,他趕緊推了工作,趕過來看弟弟。

時家爸媽也立馬趕了過來。

見到時樂鶯那般虛弱的模樣,時英更自責了,要不是他把弟弟趕出了家門,何至於讓對方落得如此病弱的情況。

時樂鶯見時英又開始自說自話,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對方緩解對方的情緒。

他這般模樣,還是跟靈魂和肉.體無法百分百契合有關,跟凍傷成植物人沒什麽關系。

然而這話可不能跟時英說,不然如何交代原主的去處,然後再殘忍地跟他說,他的弟弟其實已經死了。

好不容易時樂鶯才將時英和爸媽勸走,讓護工照顧他在醫院養病。

時英還想留下來陪床照顧,直接被時樂鶯無情地拒絕了。

他現在只想好好清凈兩天,想想關於傅遲的事情。

無奈時英只好作罷。

時樂鶯以為傅遲知道他醒後會立刻來看看他,繼續說上一次沒說完的話題。

沒想到對方沒來,倒是來了一個讓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蘇克為。

見到蘇克為的那一瞬間,時樂鶯忍不住擡眼望天,咬牙切齒地憋出一句“造孽啊”。

百分百蘇克為也在那場慈善晚會,然後剛好看到了他彈琴的模樣。

這個死變態!!!

蘇克為清俊溫雅的臉上帶著清淡的笑意,他捧著一束百合花走到時樂鶯面前,緩緩開口:“時小少爺中午好,我是蘇克為,聽說你住院了,我便來看看你。”

僅僅只是聽到蘇克為說話,時樂鶯都忍不住汗毛倒豎。

死變態神經病離我遠點!

上一世他都是因為去看蘇克為的路上出了意外,怎麽這一世對方還陰魂不散!

然而時樂鶯還不能直接暴露他對對方的不喜,因為這是他跟蘇克為的第一次見面,而且對方也沒有做出任何讓人可以指摘的事情。

時樂鶯不得不裝出一臉疑惑,說道:“蘇家二爺?我應該不認識你吧。”

聞言蘇克為只是笑笑:“我們確實不認識,不過那晚在慈善晚會見過時小少爺彈琴後,我便很想認識你了。”

聽到這話,時樂鶯那種犯惡心的陰影又上來了。

他忍不住垂眸沈默下去。

蘇克為緊緊註視著他,將花束擺放到桌子上,笑著道:“我看時小少爺對我似乎不是很喜歡。”

時樂鶯心想你終於看出來了。

不過他只是擡眸看了蘇克為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蘇克為又道:“我是真想跟時小少爺交個朋友,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時樂鶯這時卻是直言開口:“是嗎?如果我跟蘇瀛關系不好的話,這話倒是可信。”

蘇克為不由失笑,“時小少爺還真是警惕,不過我跟蘇瀛之間的恩怨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無關。”

時樂鶯直接回道:“但我覺得有關。”

這話直接就堵住了蘇克為。

蘇克為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驀地又笑了:“既然小少爺這麽不歡迎我,那我改天再來,你好好養病。”

時樂鶯不由挑眉,對此卻是不置可否。

蘇克為似乎不知道什麽叫熱臉貼冷屁股的難堪,還笑著跟時樂鶯說了再見,然後才離開了病房。

時樂鶯看著對方消失的背影,狠狠皺起了眉。

真是煩人的家夥!

然而時樂鶯還是低估了蘇克為的厚臉皮。

第二天對方又來了!

他依舊抱著一束百合花出現在病房門口。

時樂鶯只看到他一眼,就忍不住全身發悚。

誰能來收了這個死變態神經病!!!

想了想,時樂鶯還是決定跟蘇克為攤牌,打算先發制人,以絕後患。

“你過來,我想跟你說件重要的事情。”時樂鶯笑著,主動朝門口的蘇克為招了招手。

看到時樂鶯是這般反應,蘇克為多少有些吃驚。

不過他倒也沒有多少受寵若驚,只是按照著自己步調走進門去,將花束安放在桌子上,才道:“小少爺想跟我說什麽?”

時樂鶯嘴角微勾,意味深長地註視著蘇克為:“剛剛得到了一個關於你的秘密,想聽聽嗎?”

聽到這話,蘇克為心下驚詫,面上卻是流露出興味來,“這秘密能如此引發小少爺的關註,我倒也想洗耳恭聽。”

時樂鶯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不知道蘇二爺知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麽死的?”

聽到這話,蘇克為頓時縮緊了瞳孔,不可思議地盯著時樂鶯。

隨即他反應過來,警惕地打量著對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時樂鶯笑著:“蘇二爺別說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話音落,蘇克為的目光瞬間危險起來,他湊近了時樂鶯,“你想說什麽?”

時樂鶯直言道:“我知道你母親是怎麽死的,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蘇克為頓時瞪大了眼,一把抓住了時樂鶯的衣領將他提起,語氣淩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時樂鶯輕笑了出來:“知道啊,我只是不想你被一直瞞著,直到死去。你那個好大哥,不僅害了你母親,還惡心地把你當做替身,而這些事情你父親都知道,卻都瞞著你而已。”

聽到這話,蘇克為頓時目眥欲裂,面目扭曲地緊盯著時樂鶯。

“你撒謊!”蘇克為攥緊了時樂鶯的衣領。

時樂鶯只覺得脖子被勒得一陣窒息,忍不住急促地喘息起來,但是他依舊輕傲地註視著蘇克為,嘴角噙著漫不經心的笑。

盡管因為窒息臉色都通紅起來,但是時樂鶯依舊面色如常,甚至讓蘇克為看得生出幾分恐懼的心思。

“你就是個魔鬼!”蘇克為一把推開時樂鶯,將他重重地砸在病床上。

時樂鶯劇烈地咳嗽著,卻依舊不忘看向蘇克為,那笑容裏帶著戲謔和嘲諷。

他斷斷續續道:“你大可以去查啊,還是你根本就不敢知道真相?”

蘇克為卻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神情卻是漸漸癲狂起來,他隱忍地緊盯著時樂鶯,最後猛然轉身離去。

時樂鶯不由跟隨對方的背影看向門口。

然而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竟是傅遲!

對方手裏捧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那墨色的西裝上似乎還被沾上了些許花粉。

他神情覆雜難辨地站在那裏側頭看向蘇克為離開的方向。

時樂鶯見狀頓時心思千回百轉。

傅遲應該都聽到了吧?

他緩緩垂下眼眸去,細微地咳嗽著。

沒過幾秒,他便聽到了漸漸走近的略顯沈重的腳步聲。

時樂鶯擡起頭看去,便聽對方道:“你沒事吧?”

時樂鶯看著對方變得面無表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他從病床上挺起身來,隨意道:“至少還能招待你。”

傅遲居高臨下地註視著面色變得極為蒼白的時樂鶯,眉頭再次蹙起,“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時樂鶯整理病服前襟的動作不由一頓,目光深幽地看向傅遲:“想知道?”

“想知道。”傅遲直言。

時樂鶯笑了笑:“但我不想告訴你。”

傅遲瞬間捏緊了手中的花束,緊緊盯著時樂鶯,“你認識我。”

“那又怎樣?”時樂鶯一臉淡然。

傅遲看著對方依舊平靜的面容,內心忍不住再次躁動起來,“你透過我看向的人是誰?”

聽到這話,時樂鶯頓時一楞,隨即目光深沈地看向傅遲。

他沒想到傅遲會這麽問,而且竟然會糾結這個問題。

頓了頓,時樂鶯又笑了起來,從傅遲身上緩緩收回了眼神。

他看向窗外的方向,目光悠遠,一字一句道:“我的愛人。”

聞言傅遲驟然瞳孔縮緊。

隨即他又見時樂鶯轉過頭來,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說道:“他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他也叫傅遲,但你不是他。”

傅遲瞬間瞪大了眼。

然而下一刻,只覺得心臟處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

為什麽聽到這句話後,他沒有因為崆峒的心理而感到厭惡,反而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一陣疼痛。

甚至,他竟然希望那個人就是他。

想至此,傅遲震驚中只覺得匪夷所思,甚至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看著傅遲這般反應,時樂鶯只是微微皺了皺眉,表達了自己的疑惑不解。

傅遲卻是恍然回神,神情瞬間變得覆雜難辨。

他盯著時樂鶯看了幾秒,才有了動靜,往桌子那裏走去。

“桌上這束粉色百合我給你帶走了,花瓶裏換上我帶來的這束白百合。”傅遲聲音沒什麽情緒地道。

時樂鶯看著對方佯裝鎮定的模樣,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看著傅遲的側臉,忍不住道:“他也像你一樣,很多事情都隱忍在心裏。謝謝你的花,也謝謝你來看我。”

這話讓傅遲拆花束的手立時一頓,良久後才緩緩回過神來。

“沒什麽。”他道,依舊聽不出什麽情緒。

傅遲走後,時樂鶯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空茫中去。

病房寂靜,他內心卻喧鬧不已。

這個世界的傅遲到底跟上一世的傅遲有沒有關系?

不然為什麽會喊他阿鶯,為什麽知道他喜歡的百合花只是白百合。

時樂鶯想不通,也不敢去試探。

就這樣在醫院裏住了一星期。

期間也一直沒有見過傅遲。

恢覆了一些後,時樂鶯便回家了。

依舊在家裏過著養病三日恢覆一厘的生活。

這天,時英打電話給時樂鶯,讓他幫忙去臥室裏取一份文件,幫忙送去秦蘇集團交給他和秦亦。

之前秦亦來他家裏找時英談事情,收拾資料的時候遺忘了一份,今天正好要用到。

時樂鶯答應了,按照著時英的指示找到了那一份文件。

家裏司機很快就將時樂鶯送到了秦蘇集團的地址。

然而到達目的地後,那裏竟然混亂一片。

時樂鶯不由大驚,趕緊抓了一個人去問。

那人匆匆道:“傅氏的傅經理不久前急沖沖來了秦蘇集團找秦總,上了總裁辦公室後竟然將人給劫持了,這會兒上了公司頂樓天臺,情況未知,警察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聽到這話,時樂鶯頓時大驚。

傅康海竟然劫持了秦亦!!!

時樂鶯來不及多問,便直接去了電梯,直奔天臺而去。

秦亦可不能出任何意外,這是小說世界的主角,人死了世界要崩塌的!

甚至任何一個重要的配角都不能死!

很快時樂鶯便直達了頂樓天臺,一眼便見到了劫持著秦亦的傅康海,而時英和蘇瀛正在跟他對峙。

秦亦被傅康海捅了一刀,這會兒正捂著胳膊,指縫裏都是鮮血。

傅康海一只手緊箍著秦亦的脖子,另一只手持刀就抵在他的頸動脈上,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電梯有人出來的動靜後,傅康海癲狂扭曲的神情更加警惕,然而在看清來人是時樂鶯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世界的bug終於出現了!你們看啊,他竟然還活著,時樂鶯早在兩年前就應該死了,而現在的時樂鶯,是誰的靈魂?!”

在繼聽到傅康海發瘋地說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小說後,時英秦亦還有蘇瀛再次迎來一記重擊。

時樂鶯本該在兩年前就死去?!

時英只感覺大腦嗡嗡嗡地響,頭腦一片空白。

時樂鶯出了電梯乍然聽到這番話,也猛然瞪大了眼睛。

這個世界的傅康海竟然又角色覺醒了!

此時時英的目光也深沈覆雜地望了過來,時樂鶯這才恍然驚醒。

時樂鶯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攥緊著掌心,緩緩走了過去。

“傅康海。”他沈聲喊道,“你知道傅遲為什麽會查你嗎?”

聽到這話,傅康海頓時縮緊了瞳孔,隨即驚吼:“是你!我就猜到是你暴露了這一切信息!”

時樂鶯微微笑了:“是我沒錯,但你能奈我何?你現在是不是想殺了世界主角,拉著大家一起培養?”

被識破了意圖,傅康海頓時震驚地瞪大了眼。

秦亦時英蘇瀛在聽到時樂鶯的這番話後,也震驚得無以覆加。

原來這真的是一個小說世界嗎?!

而秦亦就是所謂的世界主角?!

他們都驚楞地盯著時樂鶯。

時樂鶯繼續笑著緩緩道來:“不過你的算盤應該打錯了,有我在你殺不死秦亦,因為我的使命就是來修正世界,比如,解決掉你這樣覺醒了自我意識的角色。”

這話讓傅康海更加震驚,他突然歇斯底裏起來,“不可能!”

時樂鶯只是笑盯著他。

傅康海看著時樂鶯一副淡定的模樣,心中更加驚疑起來,難道對方說的都是對的?

然而他很快反應過來,大聲嘶吼:“我的結局會死,我不想死!你們既然要我死,那要死大家一起死!!!”

時樂鶯微微瞇了瞇眼睛,卻依舊笑著道:“那你大可試試到底殺不殺得了秦亦,說起來你應該劫持我才對,殺了我,這個世界沒了保障,你可能只是輕輕捅了秦亦一刀,人就死了。”

這話頓時幹擾到了傅康海,但是他還是拒絕去相信:“你騙我!”

時樂鶯噙著笑:“你並不相信的話,那就等著秦亦殺了你吧。”

“你說什麽?!”

就在這時,因為有時樂鶯幫忙分散註意力,蓄力已久的秦亦一手肘懟在傅康海的胸口,然後頸側偏朝一邊躲開了那鋒利的刀刃。

傅康海因為受擊一時吃痛後退,秦亦趁機把住對方握刀的手,用力一扭,傅康海吃痛松手,刀應聲而落。

然後秦亦一個旋身飛踢,便一腳將傅康海踹在了地上。

時英和蘇瀛立刻上去幫忙,瞬間將傅康海制服。

傅康海使勁兒掙紮著,面容猙獰地盯朝時樂鶯的方向,“你騙我!你根本是在騙我!!!”

時樂鶯一臉面無表情,只靜靜地看著傅康海的歇斯底裏。

這個世界也出現了角色覺醒,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警察很快就過來。

同步過來的還有聞訊趕來的傅遲。

傅康海原本要被送進精神病院,卻是突然跑了出來,然後就生出了這些事端。

時樂鶯一臉沈默地跟著同樣沈默的時英秦亦蘇瀛來帶了集團大樓門口。

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時英忙著看顧秦亦包紮傷口的事情,將時樂鶯交由蘇瀛看著。

蘇瀛看著時樂鶯欲言又止,原來時樂鶯之所以知道他的車有問題,是因為他不是真正的時樂鶯嗎?

猶豫良久,蘇瀛只是問道:“真正的時樂鶯去了哪裏?”

聞言時樂鶯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

他看向蘇瀛,緩緩道:“他本來應該直接死去,但我順利活了過來,估計他的命運也被改變了,大概率重生到了別的世界裏去了。”

聞言蘇瀛頓時沈默了。

這時傅遲從傅康海那邊走了過來,見到時樂鶯,依舊是神情覆雜。

“你沒什麽事吧?”他問。

時樂鶯看向他,搖了搖頭。

傅遲默了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原本被押解著完全平靜下去的傅康海突然大力掙紮起來。

兩個警察一時恍惚,竟是被對方鉆了空子。

傅康海直接朝傅遲這邊跑了過來,被銬住的手裏竟然舉著一支鋼筆,重重朝傅遲的腦袋刺過來。

時樂鶯見狀頓時一驚,下意識推開傅遲,擋在了傅康海身前。

鋼筆尖狠狠落下,刺著時樂鶯的頸側而過,瞬間一陣鮮紅的血便噴射了出來。

“阿鶯!”傅遲瞬間瞪大了眼睛,返身去接住時樂鶯。

蘇瀛瞬間反應過來,立馬去制服了傅康海。

一切都發生得猝不及防,時間短促。

時樂鶯捂著痛感劇烈的脖子,身體一陣一陣地抽搐,整個手背立刻被鮮血染紅。

他竭力聚焦在傅遲身上,看著對方驚惶失措地來替他捂住傷口,竭力說出最後一句話:“你、你不能死……你不要死……我還會回來的……答應……我……”

說完時樂鶯便緩緩閉上了眼睛,捂著脖頸的手頓時垂了下去。

“阿鶯!”傅遲驚楞地瞪大了眼,歇斯底裏地嘶吼起來。

時英那邊也註意到了這邊突如其來的動靜,聽到傅遲的嘶吼,頓時瞳孔縮緊,立馬跑了過來。

然而只見時樂鶯渾身是血地躺在傅遲的懷中,已經沒了聲息。

“樂樂!”時英頓時目眥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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